【Digimon】[辅贤]易位【进度-02
·小学生文笔 想写出点轻松气氛结果导致无比死蠢
·大概会有那么一点点的中二大辅×小学生凯撒
·2002年的时间轴大约是大辅他们刚知道一乘寺贤=凯撒不久 其他时间点细节没怎么抠可能有BUG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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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位。
CP/辅贤
01
一乘寺贤醒来时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
被褥柔软的触感和温度都在告诉他，这里确实是自个儿房间。可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种莫名其妙的反差感就好像平时一向抹着果酱下肚的土司却被人坏心地换上了芥末，而不知情的自己在想象着入口的酸甜时却被辛辣呛出了眼泪，然而不知始作俑者，无以言喻的憋屈只能生生哽死在喉咙口。
四下环顾，厚重的窗帘将外头企图破窗而入的阳光阻挡得严严实实，而从隐约传来连续不断的汽车轰鸣与行人的谈话声中他确信了现在仍旧是白天。想要爬起驱逐房里的黑暗，白白地挣扎了许久却连直起身体的气力都没有。
“……虫虫兽？爸爸？妈妈？”
平日里像个黏着剂似的与他形影不离的伙伴不在，家里温暖的气息也平白无故蒸发得无影无踪。
从喉咙里挤出的每一个沙哑干涩的音节都一并被这黑漆漆的空间吞噬得一干二净，只有自己越发焦躁不安的心跳声如同石子掷入湖中激起的涟漪，在空旷的房间里平静地扩散开来。
心里的预感渐渐变得清晰，他紧咬着下唇逼自己不去触碰不去联想。仿佛看见了没有形体的恶魔披着冰冷的黑色大衣在房间里游走，如果要伸手确认它的存在，就会真的成为现实。
然后，在冗长的死寂里一乘寺贤终于想起，自己本不该待在这的理由。
***
“喂！贤！你不要紧吧？！”
熟悉的声音在不断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可是他并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在呼唤他，也并不想花费时间去考虑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他在梦境里徘徊。
梦里的自己不慎跌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黑暗里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正准备连他的皮肤带血肉一道啃噬，他连丝毫抵抗都没有，只能在冷冰冰的空间里静等着绝望降临。
“唔……”
“贤！振作点！”
不知为何黑暗的上方渐渐汇聚起了光线，他开始有些踌躇、最终还是急不可待地伸出了手。
“——！哈……”
刚一睁眼就被明亮得令人厌烦的天空刺痛了眼，懊恼地想用手擦拭湿润的眼眶，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泥迹遍布，手掌间黏黏腻腻的汗水让一向癖好干净的他不禁皱起眉头。
“贤！！！！”
“？！”
一抬眼便见着本宫大辅满面焦急地伸手试图触碰他的肩，即便暂时不明白眼前的状况，瞬间涌上心头的厌恶感还是驱使他下意识地用力挥开本宫大辅的手，接着声嘶力竭地将几近嘶哑的话语脱口而出。
“别碰我！！！
“啊……？”
对方显然没有料想到他的反抗，被挥开的手臂就那样怔怔地悬在半空中。本宫大辅一向率直的双眸少见地蒙上了疑惑的色彩。他不甘示弱地朝之恶狠狠瞪上一眼。
可想说莫名其妙的是他才对。
刚刚的他分明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补着多日以来埋首在改造黑暗环而缺失的睡眠时间，谁知再睁眼的时候却身处数码世界，顷洒而下的日光明晃晃得令他有些反胃。不远处的斜坡上有泥土被碾压过的痕迹，他一身狼狈的理由多半是因为从那儿——最糟糕的情况下——连滚带翻地摔下来的。
不止如此，这幅蠢样还被本宫大辅瞥见了。
想到此，他气急败坏地起身准备离开这不知所以的鬼地方，心里想着八成又是这群不知好歹的小鬼们做了什么把他卷了进来，即便他是综合能力都高于这群家伙许多的天才，对于睡梦中突如其来的麻烦事儿也照样束手无措，事到如今只能算自己运气背。更何况，本宫大辅对他一反往常的亲密态度让他心生反感，不管怎么说先离开这里似乎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勉强支撑着起身，尽管隔着布料，他也能从接二连三的细小疼痛里感知到此刻小腿上定然遍是伤痕。但一向自恃其才的他宁可为隐忍疼痛咬破下唇也不愿跟眼前的家伙多呆上一秒钟的时间。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似乎并没有阻拦他的意思，而是站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当他再次环绕四周，却发觉有那么些不对劲。那是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树，营养太过旺盛导致生长迅猛的叶片与不知名的果实把枝条压得低低的，他甚至不用伸手就能感觉树梢的嫩芽蹭上了自己的脑袋。
对，这就好像……好像……
好像自己的视点突然拔高了一样。
先前由于昏睡而涣散的判断力此时已恢复功效，开始平稳地运转。
比如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本宫大辅那张正义小鬼的脸，看起来有这么成熟么？
另外他可是不记得自己何时跟对方产生了能够友好到能为一点小伤满脸担忧的亲密关系，这听起来简直不能更蠢。
再比如，现在处于数码世界的他，分明不是王者凯撒的打扮。
诸多不自然之处终究归为一个结论。
他现在，在哪？
* * *
一乘寺贤深深地吸了口气。
脸上挂着仿佛用尽毕生勇气的神情，颤颤巍巍地拉开了窗帘。伴随刷拉的一声，原先隔离在外的阳光一口气涌了进来，先前的黑暗与死寂在生鲜的空气中就好像只是自己的一场错觉。
窗外的景象与他这十几年间所见的如出一辙，澄澈的天空下矗立着栋栋高楼，大大小小的车辆井然有序地布满马路。
阳光带来的温度让他多少有些安心，却依旧理不清脑内的混沌。毫无疑问，在醒来前他正和大辅一起走在数码世界的森林里，这天天气尚且晴朗，几缕浮云懒懒地匍匐在他们上空，平静得甚至不起半点波澜。这平稳的时间在现在的他看来，也许不过是场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自数码世界的战斗结束已过三年，当初几个被选中的孩子们虽各自分散上了不同的国中，可并肩作战的情谊毕竟比普通的萍水之交来的坚固而持久，即便身处不同的地区他们也依然时不时有过会面。或是聚集在谁的家里，或是在数码世界宁静的一隅。
今日也该是如此。不，或许说有那么一点儿不同。
往日若是有数码世界的集会，最有队长范儿的大辅总是带着不叫齐全员就誓不甘休的气焰。然而这回他甚至连V仔兽都不带地叫上同样只身前往的他，被问及原因时对方只是一如往常地咧嘴微笑，装模作样地伸出食指比在离贤的嘴角仅有毫厘之遥的地方，回答了句“这是到达后才能揭露的惊喜。”
现在一乘寺贤回想起来，那时候本宫大辅的身影逆着光，在他那被三年的光阴打磨得有棱有角的脸庞晕上了淡淡的光圈，瞳孔里若隐若现的决意，这一切，着实有些耀眼。大辅是自己生活中不可缺失的光源之一一—他对这一事实不曾抱有任何质疑，却从未像那个时刻一样感觉对方耀眼到居然多少有些打乱了他心跳的步伐。
而对于这样一场没头没脑的怪事，贤脑内的记忆仅仅到此便戛然而止，后边便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只知道再次醒来时自己躺在床上，周围安静得仿佛全世界只剩他一人。
那种孤独又无助的感觉对于贤来说再熟悉不过。
当他以凯撒自居于数码世界，将至亲的死置之脑后，将双亲的期待抛掷身外，仿佛逃避般地一头扎入黑暗力量的诱惑之中，或是站在天才的制高点对凡人居高临下嗤之以鼻，尽是被这些眼前之功挤占了思考却没有注意到心中的空虚感在日益膨胀。
自认为君临天下的人，实质上只是背着名为虚无的空壳蜷缩在自己幻想中的世界里罢了。
他意识到这点时还不算太晚，但也说不上是早。
所幸他并不至于成为彻彻底底的孤独者。
他有至始至终陪伴左右的虫虫兽，也有在他最彷徨无助的时期对他伸出手的本宫大辅。
他知道了被人爱的心情。他不只是个空壳，他是一乘寺贤，不是任何人。
试图规劝自己往积极的方面揣测事情的起因，例如中途他出了点事于是大辅把自己带回来了，或者那根本只是一场梦。
可每每回想起对方坚定的双眼，对他说话时有些低沉的嗓音仿佛还停留在耳畔，他怎么都不认为那会是一场梦。
不，是他不想把它当成梦境一笔带过。
因为他，作为一乘寺贤而活的他……
“……？！”
漫长的思绪突然停滞。
他站在窗前，从玻璃反射的稀薄倒影中，看见了小五时代一乘寺贤的身影。
***
“这是哪。”
他冷冷地道。可以的话其实他更想揪起对方的衣领进行更有威慑力的逼问，奈何对方高了自己将近半个脑袋，他只好抑制住内心的烦躁开口发问。
“哪儿……这里不就是数码世界吗。”
大辅似乎和他一样已经多少对现状有了猜测，他谨慎地与对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话说回来我也有个问题。”
“你是谁啊？”
至少大辅知道那不是他认识的一乘寺贤，并且心中隐隐有了推测。那样乖张跋扈的性格和戾气未褪的表情，却仍有些一乘寺贤本身的影子，在这世上他所知道的只有一个人。
“这还用问么。”
他勾起嘴角，居高临下的神情里写满了不屑。
这个表情，大辅记得。
那是——
“能统治数码世界的，只能是我。”
凯撒。
02
贤几乎是踉踉跄跄地跑出房间的。
客厅的台历上几个大字赫然映入他的视线。
——2002年。
心脏仿佛被重击了一般，他有些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地砖的冰冷温度穿过皮肤在血液间蔓延。
他真的回来了。
“……为……为什么……”
这是他内心三年间挥之不去的灰暗地带。
本宫大辅曾问过自己是否还对过去心存芥蒂。他摇摇头笑着说，人总不能永远向后看。
实际上要他完全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始作俑者的确是黑暗种子，却无法成为他为自己开脱的借口——至少这不在他自己的接受范围内。
在为数码世界和平战斗时还让他多少好受些，每平添一份伤痕和疼痛他便会感到自己着实是在赎罪。而和平后的三年以来，每每望向自己的双手，曾手握鞭子的触感却又隐隐约约浮现出来，无时不刻地提醒他逼迫他想起——凯撒，不，一乘寺贤所犯下的罪孽之深，岂是他短短一生足以偿还得清的。
每当想起此，深埋在后颈的黑暗产物仿佛苏醒了一般热辣辣地灼烧着神经。
他感觉自己长久以来像是受神明罚令的刑人，走在没有出口的迷境里，唯有名为本宫大辅的光能够穿过覆盖着天空的层层乌云在世界里落下稀疏的光线。
不知上天出于什么意图才会开出如此恶劣的玩笑。一乘寺感到呼吸有些急促，额头的汗滴凝聚成水珠顺着脸庞滑下。他苍白着脸站了起来。
——总之先找大辅商量。
这是贤下意识做出的第一个反应。
这个时间点坐上从田町往御台场的电车再到御台场小学，估计还能赶得上大辅他们放学。然后他们一行人会去数码世界，去找凯撒——去找他。
想到这里，他的动作停在握门把的那一刻。
见到大辅他该说什么？
他们会相信目前仍是敌人的自己吗？
相信凯撒？
他收回手，怔怔地站着。仿佛门的另一侧不是亮堂堂的街道，而是随时可能吞噬他的巨大黑暗。
——如果大辅不相信他……
他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了。
***
果然是凯撒。
本宫大辅认为他那还算一帆风顺偶尔有点小坎坷的人生首次出现了一个大难题。要比喻的话，就像正式球赛时要他安安分分坐在替补位上对着即将惨败的赛况干瞪眼一样困难。
“你是不是……”
摔下来的时候撞到了不太妙的地方？
意识到对方不可能回答他的疑问时他还是老老实实闭了嘴。凯撒正死死盯着本宫大辅的脸，完全失去了刚才的余裕，酝酿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来。
“……喂，你……本宫。”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生硬地开口，“现在多大？”
“国中二年级。”此时的大辅反而放下了刚才戒备的模样，他向凯撒靠近了一点——不得不承认对方侧身避开的反应令他有些受伤——眨了眨眼补充道，“和你……一乘寺贤一样。”
他看到凯撒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并且小声自言自语着诸如“时空错乱”等等只有在SF作品里才能听到的词汇。当然，现在的发展的确有那么些科幻小说的味道，毕竟他们谁都没想到会发生如此荒谬的情况。然而这样的现实正摆在他们眼前。
“也就是说，刚才贤从上面摔下来的时候和你交换了意识？”
似乎是达成了共识，对方把视线回到他身上：“哼。就你的脑子来说反应挺快的嘛。”
只是口气一如既往的狂妄。
本宫倒不发火，只是没由来地觉得有些怀念。就好像是回到了三年前，那时候一乘寺还没有入队，他们还在日复一日地毁黑塔。
老实说，在没有黑暗力量又一派和平的现今，他并不认为凯撒的出现会对他们的世界产生任何威胁。况且，由现在的他看来，当年的一乘寺……哦不，凯撒大人，只是个仗着头脑聪明用极端手段把征服世界当游戏玩的幼稚小鬼罢了。
对他来说，当务之急既不是担忧对方的下一步行动，更不是呆站着听他略有些自大的一面之辞，而是该如何把这个世界的一乘寺贤找回来。
他的、一乘寺贤。
“不管怎么说，既然我们的目的一样——”
“哦？目的一样？”凯撒意味深长地打断大辅的话，“我可没说过想回去。”本属于一乘寺的漂亮深色眸子里充满戾气的色彩，大辅从中仿佛读出了挑衅的意味——但充其量不过是小孩子对嘴仗的邀请而已。
同时他感到有些好笑，内心反问自己何时对旧敌揣摩得这般了如指掌——但当看到对方得意洋洋地挑着眉把“我就是要和你对着干”的心思全数写在脸上的时候，他终于恍然大悟。几年前同样心智尚未成熟，只是抱着一股热血没头没脑只顾往前冲的自己当然不会注意到，那时候的一乘寺贤是何等地简单易懂。就好像铺张开的白纸，但凡半点墨痕都会被白色反衬得分外刺眼。
凯撒的状况该是黑纸白点才对，他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你的意思是要待在这儿，”大辅刻意抬高了视线以示自己在气势上不会输给他，“或是跑去自己家？你知道现在的一乘寺家是怎样的吗？活在这个时间里的贤是什么样的存在？在哪里上国中又按照怎样的时间表生活？”
“……啧……”
“得了吧你这样去一乘寺家就等着被家里人塞进医院吧。”
“那……那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办法啊？！虫けらが！”
尽管多少有激怒对方的把握，但对方的言行还是单纯得出乎了他的预料。
嗯，果然小孩子就是好哄。
本宫大辅满意地扬起笑容。
“暂时，住我家。”
* * *
“总之先一起去跟我家人汇报，再去找太一前辈他们帮忙。”
返回现实世界的路上凯撒缄口不言，像只打架挫败垂耳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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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2的剩下明天码……
其实这篇还是想写两人在成长中互相理解的主题就是我太话痨总是拖着写不到重点啊……